前几天,大众迪斯突然下课。所有人都在等着意料之中的“地震”,可惜,就连大众的股票都没有“地震”,相反,在消息传出的第二天,股价还有小幅上涨。

对于在消息发布当天,还在大众美国田纳西州查塔努加工厂视察的迪斯,这样的结果,未免有点让他心寒。


(相关资料图)

但是,这,大概就是命运的一种方式:你付出的,不一定能得到回报。

众所周知,作为老牌传统车企,大众有骄傲的资本:大众是全球最大的私营雇主,全球员工将近67万人,总部Wolfsburg(德语直译:狼堡)有六万人,德国其他地区有23万人。

数据摆上,把骄傲背在肩上的大众,还背着什么:内部复杂的派系关系、根深蒂固的利益集团,以及,大众眼中的品牌积淀。

好处,自然是这样一个庞大的机构,就算是一个普通的掌舵者,也不至于让出什么大的纰漏;坏处,当然是,一旦想要改革,必定阻碍重重,进展缓慢。

迪斯,就是这样一个肩负着改革重任的“外来者”。

迪斯,就是大众这个传统而又庞大机构的异类,从他的“外号”就可见一斑:赫伯特·电动斗士·革命勇者·马斯克异父异母兄弟·迪斯。

马斯克对迪斯曾不吝赞赏,“拥有迪斯,是大众的幸运”。在2015年,马斯克就曾经邀请过迪斯,希望他担任特斯拉CEO,当然,迪斯拒绝了特斯拉,因为他选择了大众,并且帮大众摆平了“危机”:“检测门”事件。

相对的,迪斯也对特斯拉和马斯克极尽赞美,甚至邀请马斯克在德国试驾了全新电动车ID.3,一向被说情商低的马斯克也给出了“想当不错”的评价。不知道马斯克是真心的,还是因为在人家的地盘,总要给人家面子。

就连外界对迪斯突然离职的评价,也和马斯克扯在了一起:迪斯是一个“更喜欢华尔街投资人,对员工缺乏同理心”以及“只会空谈阔论,吹捧特斯拉,而无法解决问题”的人。

而在“缺乏同理心”这一点,迪斯又和马斯克得到了同样的评价。

换一个角度理解,当年“检测门”事件的平息,为迪斯在大众的职业生涯奠定了基调——迪斯是一个人在对抗全世界。

这点,又和马斯克一样,不同的是,马斯克真的是怼天怼地,怼全世界;迪斯的全世界,更多的是他面对的大众。

业内人士统一的观点,迪斯突然下课,导火索是软件公司CARIAD的研发进程再次出了意外。CARIAD是大众汽车集团的子公司,前身则是2019年才成立的Car.Software部门,主要职责是负责大众汽车集团的各种数字功能开发,包括车机系统、信息娱乐系统和自动辅助驾驶等。

换句话说,在智能化越来越重要的今天,CARIAD公司理论上是大众汽车走向未来的另一条腿,这也就不难理解,为什么CARIAD从一个部门,到一个单独的子公司,还由迪斯亲自领导。

之所以说是理论上,原因自然是现实中,CARIAD公司的投入远远超过了预算,但是软件平台落后了数年,更关键的是,没有进展的项目,导致奥迪、保时捷等品牌无法按时推出车型。

搞不定林立的山头和“麻烦”的工会,尚且可以说,这是“外来人”迪斯的宿命,但是拖了品牌的后腿,导致无法推出新车型,相当于让断了人家的“财路”。

这个锅,迪斯只能自己背。

这边是加大CARIAD投入而没有预期的产出,另一边,迪斯一直在延续马斯克的思路,“降本增效”——裁员。

2016年,刚刚上任没多久的迪斯,就开启了“成本控制”之路:全球范围内减少3万人,帮大众减少37亿欧元的支出。

2018年,迪斯又减少了7000多个岗位。

好处是,到了2019年,大众的财务状况终于得到了改善,销售收入为2526亿欧元,同比增长7.1%,营业利润为193亿欧元,同比增长12.8%。

坏处是,迪斯和工会彻底结下了梁子——大肆裁员的结果,就是让迪斯站在了员工的对立面,并且作为员工代表的工会,一直在对迪斯发难:公司遇到困境,迪斯应该从管理层找问题,而不是通过裁员解决问题。

矛头直指迪斯。

其他迪斯的“罪名”,还有ID.系列销售量不足预期,多次将大众和特斯拉捆绑,让大众这个“老牌国民豪门”丢了贵族的面子……

从迪斯的“罪名”可以看出,迪斯还真的和马斯克有很多相似之处:孤注一掷地投入;在遇到危机时,以裁员寻求企业的高速发展和平稳过度;没有“情商”,缺乏同理心。

区别是,马斯克“赌”成功了,迪斯却没有得到预期的效果;在对特斯拉的控制中,马斯克有绝对的话语权,推进改革也不用顾及到太多的“派系关系”——成功之后,就算没有“情商”,也会被认为是成功的特质。

而迪斯,作为职业经理人,成功是组织的成功,企业的成功;失败,则是个人的失败——他自己,只能独吞后果。

如果真的有平行宇宙,迪斯也许真的是马斯克的平行宇宙中的另一个人格——失败了的那个。

在查迪斯和马斯克的交集的时候,一个词条跳了出来:迪斯马斯克,《圣斗士星矢》中巨蟹座黄金圣斗士,性格聪明狡诈,有敏锐的洞察力,但是为人冷酷无情,被评价为“充满人性的复杂和多样,超越生死善恶”。

这个在上世纪80年代就出版的动漫中,一个人物,串联出近50年之后,世界商业社会中的两个人——也许,这也是另一个冥冥中的隐喻。

关键词: 迪斯下课 最难过的人也许是马斯克